发布时间:2024-02-14 | 来源:黄河新闻网忻州频道
黄河新闻网忻州讯 2月14日,甲辰正月初五。
春已到,仍料峭。初二天气转暖,屋顶背阴面积落的雪和院落树根处厚堆的雪迅速融化,与节日熙攘的人群的激情毫不违和。今日气温却突然下降,中午时分,竟然有了细雨。虽然出行的人明显少了一些儿,但,还是有不少人走进古城,走进博物馆。
“活化”后的忻州古城不再是传统概念中民众生活其中的“城”,而是在很大程度上演变成一个经济实体,吸引着远远近近的人来参观游览,尤其是节假日期间,几条街道会挤得水泄不通,实际上来参观的人只能被动的移动,可能什么也“观”不了。
相对于大街上,山西秀容书院博物馆里虽然也常常人满,但从一个展厅到一个展厅,还是有很大的流动性和一定的空间。对历史文化感兴趣的人会在一些展品前长久停足,仔细欣赏,甚至会向工作人员提出一些问题。
博物馆的“秀容弦歌”展厅,有一块并不显眼,而且质地看着简单甚至有点儿粗糙的木制“匾”,最上边横书“调署”二字,匾正中竖书“忻州直隶正堂”。这块匾是清同治年间之物,是某位官员从其他地方调整到忻州出任知州的凭证。
在历史上,“调署”的意思就是指官员的职务或岗位调整。调署可以是晋升、降职或调动到不同的部门或地方。在古代官制中,官员的任命和调动是由皇帝或上级官员决定的。“正堂”是指听政大堂,是明清时对府县等地方正印官的称呼。“忻州直隶正堂”也可以理解为代指“忻州知州”。
从这块匾,我们还可以了解到忻州在当时的历史地位。
忻州地区春秋时大部分属晋地,战国属赵,秦汉属太原、雁门、太平等郡。东汉建安二十年(215年)于九原县置新兴郡。忻州城的雏形也就是从新兴郡时开始形成,延续到现在已经有1800多年的历史。忻州现在所辖县市是在1970年由忻县专区改称忻县地区,原辖兴县、岚县归于吕梁地区后确定下来的。2000年,国务院批准撤销忻州地区和县级忻州市,将原来忻州地区设立为地级忻州市,原忻州市设立为忻府区。
虽然在历史上,现在忻州市所辖14县(市、区)所归行政建署常有变化,但是,在片区域因其特殊的地理位置一直极为重要。在山西境内,忻州市现在所辖14县(市、区)是整个山西境内唯一横跨东西的区域。在历史上一直是多民族发生纷争和融合、交流的重要区域,而且也是明清时期,京城最重要的防预区域。从忻州市连贯东西的长城防御体系就可以看出这一点。忻州城的北城门上悬挂的“晋北锁钥”和南城楼上悬挂的“三关总要”匾额就可以直截了当的标明其重要意义。也正是因此,这里历代多为郡、州治所在地。
雍正二年(1724年)忻、代、保德3州升为直隶州。
直隶州的建置最早出现于元代,明清时期是地方行政单位之一,因为直隶于布政司而得名,与一般隶属于府的州不同。明朝时“州”分两种,即直隶州和散州。
直隶州相当于现在的省辖市,与府平级;散州相当于现在的县级市,与县平级。州的本义是指水域中的小陆地。三皇五帝时,将天下分为九州。此时的“州”还只是地理概念,并没有行政区域的性质。秦始皇建立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封建王朝后,在全国实行以郡统县的行政区,也没有“州”之设。汉朝建立后,汉武帝为加强中央集权,将全国划分为13个监察区,沿用先秦时“九州”的命名,通称“十三州”,这些用“州”冠名的监察区,依然没有行政区性质,地方政区还是实行郡、县两级制。一直到东汉末年,作为监察区的“州”,才真正成为相当于“省”的一级行政区划,首次确立了州的建制,形成全国政区“州、郡、县”的三级建制。清代时,山西省从北向南依次划为绥远道、雁平道、冀宁道、河东道。雁平道驻代州,辖大同府、宁武府、朔平府,冀宁道驻太原,辖泽州府、汾州府、太原府、潞安府。太原府下辖5州20县,包括忻州、定襄、静乐。康熙年间,清廷针对府辖州县过多的弊端,有选择地增设了直隶州。通过缩减府的管理范围,扩大直隶州的行政职能,促进地方分辖管理。
虽然博物馆藏展的这块同治年间的匾上看不出其它的信息,但,从史料来看,此匾最有可能与同治时任忻州知州的戈济荣有关。
戈济荣,字戈源,生卒年不详。直隶景州(今河北景县)人,道光庚子科举人。同治八年(1869),戈济荣在忻任职,期间对秀容书院进行了一次大的修缮,《忻州志·书院附》中记载,戈济荣“改定章程,膏火奖赏,以每次甲乙为断,另添课诗赋一次”。“因课生童无多,又复谕令续捐增加奖赏”……《忻州直隶州志 ·光绪版》关于戈济荣任忻州知州有这样的记载“戈济荣,同治四年任,修葺城垣、衙署,平治街道。筹增书院膏火奖赏,加课诗赋,以示鼓励。在任最久,有足称焉。”
如果此匾与戈济荣无关,就可能与咸丰十年由代州调署忻州的张其恕有关。因为张其恕调任忻州后,历史也进入了同治年。张其恕为山东德州人,据文献记载,初来忻即“募铜7千缗,资助诸生考试,谓之‘宾兴’”,还专聘乡贤董宇炜出任秀容书院山长,有力地推动了书院的兴隆发展。秀容书院八角亭的斜柱上镌写有“大清嘉庆二十四年岁次己卯七月初四日吉时建”,又写有“咸丰二年岁次壬子桂月(农历八月)重修(华典时)。”即张其恕时所留墨迹。
这块匾真正的主人是谁还需要更充分的史料来证明。但,不论是不是戈济荣,或者张其恕,两人在忻州任知州时均为秀容书院的发展壮大做过具体的实事。从一块匾能够引出他们与秀容书院的关系应该是博物馆的另一种意义和价值吧。(梁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