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台宴与定襄智氏

发布时间:2025-02-25   |  来源:黄河新闻网忻州频道

《定襄县志》载:“东周春秋时,今定襄地域为当时晋国执政智伯瑶之地,定襄智村之智氏即为智伯后裔。又定襄有“南蓝台村,春秋智襄子还自卫,与韩康子,魏桓子,赵襄子同宴蓝台,故名”。

蓝台之名出自《国语·晋语·智伯国谏智襄子》:“还自卫,三卿宴于蓝台,智襄子戏韩康子而侮段规。智伯国闻之,谏曰:‘主不备,难必至矣。’曰:‘难将由我,我不为难,谁敢兴之!’对曰:‘异于是。夫郤氏有车辕之难,赵有孟姬之谗,栾有叔祁之愬,范、中行有亟治之难,皆主之所知也。《夏书》有之曰:‘一人三失,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周书》有之曰:‘怨不在大,亦不在小。夫君子能勤小物,故无大患’。今主一宴而耻人之君相,又弗备,曰‘不敢兴难',无乃不可乎?夫谁不可喜,而谁不可惧?蜹蚁蜂虿(rui yi fēng chài ),皆能害人,况君相乎!’弗听。自是五年,乃有晋阳之难。段规反(返),首难,而杀智伯于师,遂灭智氏。”

这里的“智伯国”是智伯瑶族兄智宵的长子,古人以伯(孟)、仲、叔、季分弟兄姊妹次序,一般正妻生的老大称“伯”,非正妻生的长子称“孟”。智瑶、智国都是长子,所以都称智伯。

智国所说“赵有孟姬之谗”,指晋景公十七年(前583年)赵朔之妻赵庄姬与叔叔赵婴通奸,赵婴被哥哥赵同、赵括流放齐国,庄姬向晋景公进谗言,诬告赵同、赵括谋反,栾书和三郤可以作证。结果赵同、赵括被杀,赵氏被灭族。被韩厥保下了赵朔和赵庄姬的儿子赵武。《晋世家》,诛赵同、赵括,族灭之。韩厥曰:“赵衰、赵盾之功岂可忘乎?奈何绝祀!”乃复令赵庶子武为赵后,复与之邑。

“郤氏有车辕之难”,是指晋厉公八年(573年),厉公杀姬姓三郤(郤錡、郤犨、郤至)之事。晋厉公的宠姬兄叫胥童,和晋国的下军佐郄至有怨。晋楚鄢陵之战中,郤至提出不等诸侯联军集齐便速战楚军。厉公用其谋,大败楚军。引起了正卿栾书的嫉恨。栾书诽谤郤至通敌于楚,诬陷郤至欲以公孙周为晋侯取代晋厉公。晋厉公听信栾书的谗言让胥童、长鱼矫带了八百兵马攻杀三郄,屠灭郤氏。

“栾有叔祁之愬”,指的是晋厉公杀三郄后。栾书害怕波及自己,便杀了晋厉公,立了晋悼公。栾书担任正卿。口蜜腹剑,包藏祸心,为保卫自己的权威与利益而不择手段,最终激化国内诸多矛盾,导致晋国内乱暴发,结果被晋悼公疏远,栾书病死。

“范、中行有亟治之难”指的是晋出公十七年(前458年),知伯与赵、韩、魏共分范、中行地以为邑。出公怒,告齐、鲁,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出公奔齐,道死。故知伯乃立昭公曾孙骄为晋君,是为哀公。

作为晋国执政的智瑶想削弱韩、赵、魏三家势力,飞扬跋扈,在蓝台宴上对着众人公然侮辱韩康子的家臣段规,侄儿智国引经据典劝他,公开挑衅就要做好准备。他却自以为是,不听智国劝告,结果五年后发生了晋阳之难,赵韩魏三家灭了智氏,智伯瑶让曾被他侮辱的段规亲手杀死。

司马光《资治通鉴》开篇讲东周历史,就从赵韩魏三家灭智氏开始,主要内容就是引用《国语》《战国策》的记载:“简子谓无恤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为归。’及智宣子卒,智襄子为政,与韩康子(韩虎)、魏桓子(魏驹又称魏宣子)宴于蓝台。智伯戏康子而侮段规。智国闻之,谏曰:‘主不备,难必至矣!’智伯曰:‘难将由我。我不为难,谁敢兴之?’……”

《战国策》则详细记载了《国语》中所说的整个过程:智伯帅赵、韩、魏而伐范中行氏,灭之。休数年,使人请地于韩。韩康子欲勿与,段规谏曰:“不可。夫智伯之为人也,好利而鸷复,来请地不与,必加兵于韩矣。君其与之。与之彼狃,又将请地于他国,他国不听,必乡之以兵;然则韩可以免于患难,而待事之变。”康子曰:“善。”使使者致万家之邑一于智伯。智伯悦,又使人请地于魏,魏宣子欲勿与。赵葭谏曰:“彼请地于韩,韩与之。请地于魏,魏弗与,则是魏内自强,而外怒智伯也。然则其错兵于魏必矣!不如与之。”宣子曰:“诺。”因使人致万家之邑一于智伯。智伯悦,又使人之赵,请蔡、皋狼之地((皋狼故城,据戴东原《汾州府志》“当在临县南百里、离石北六十五里后周窟胡县地”),赵襄子弗与。智伯因阴结韩、魏,将以伐赵。襄子将出,曰:“吾何走乎?”从者曰:“长子(今长治长子县)近,且城厚完。”襄子曰:“民罢(疲)力以完之。又毙死以守之,其谁与我!”从者曰:“邯郸之仓库实。”襄子曰:“浚民之膏泽以实之,又因而杀之,其谁与我!其晋阳乎,先主之所属也,尹铎之所宽也,民必和矣。”乃走晋阳。

赵襄子召张孟谈而告之曰:“夫智伯之为人,阳亲而阴疏,三使韩、魏,而寡人弗与焉,其移兵寡人必矣。今吾安居而可?”张孟谈曰:“夫董阏安于,简主之才臣也,世治晋阳,而尹铎循之,其余政教犹存,君其定居晋阳。”君曰:“诺。”乃使延陵王将车骑先之晋阳,君因从之。至,行城郭,案府库,视仓廪,召张孟谈曰:“吾城郭之完,府库足用,仓廪实矣,无矢奈何?”张孟谈曰:“臣闻董子之治晋阳也,公宫之垣,皆以狄蒿苫楚廧之,其高至丈余,君发而用之”。于是发而试之,其坚则箘簬之劲不能过也。君曰:“足矣,吾铜少若何?”张孟谈曰:“臣闻董子之治晋阳也,公宫之室,皆以炼铜为柱质,请发而用之,则有余铜矣。”君曰:“善。”号令以定,备守以具。

《资治通鉴》:三家以国人围而灌之,城不浸者三版。沈灶产蛙,民无叛意。智伯行水,魏桓子御,韩康子骖乘。智伯曰:“吾乃今知水可以亡人国也。”桓子肘康子,康子履桓子之跗,以汾水可以灌安邑,绛水可以灌平阳也。智疵谓智伯曰:“韩、魏必反矣。”智伯曰:“子何以知之?”智疵曰:“以人事知之。夫从韩、魏之兵以攻赵,赵亡,难必及韩、魏矣。今约胜赵而三分其地,城不没者三版,人马相食,城降有日,而二子无喜志,有忧色,是非反而何?”

明日,智伯以疵之言告二子,二子曰:“此夫谗人欲为赵氏游说,使主疑于二家而懈于攻赵氏也。不然,夫二家岂不利朝夕分赵氏之田,而欲为危难不可成之事乎?”二子出,疵入曰:“主何以臣之言告二子也?”智伯曰:“子何以知之?”对曰:“臣见其视臣端而趋疾,知臣得其情故也。”智伯不悛。智疵请使于齐。

张孟谈因朝智伯而出,遇智果辕门之外。智果入见智伯曰:“二主殆将有变。”君曰:“何如?”对曰:“臣遇张孟谈于辕门之外,其志矜,其行高。”智伯曰:“不然。吾与二主约谨矣,破赵三分其地,寡人所亲之,必不欺也。子释之,勿出于口。”智果出见二主,入说智伯曰:“二主色动而意变,必背君,不如令杀之。”智伯曰:“兵箸(驻)晋阳三年矣,旦暮当拔之而飨其利,乃有他心?不可,子慎勿复言。”智果曰:“不杀则遂亲之。”智伯曰:“亲之奈何?”智果曰:“魏宣子之谋臣曰赵葭,康子之谋臣曰段规,是皆能移其君之计。君其与二君约,破赵则封二子者各万家之县一,如是则二主之心可不变,而君得其所欲矣。”智伯曰:“破赵而三分其地,又封二子者各万之县一,则吾所得者少,不可。”智果见君之不用也,言之不听,出,更其姓为辅氏,遂去不见。

张孟谈闻之,入见襄子曰:“臣遇智果于辕门之外,其视有疑臣之心,入见智伯,出更其姓。今暮不击,必后之矣。”襄子曰:“诺。”赵襄子使张孟谈潜出见二子,曰:“臣闻唇亡则齿寒。今智伯帅韩、魏以攻赵,赵亡则韩、魏为之次矣。”二子曰:“我心知其然也,恐事未遂而谋泄,则祸立至矣。”张孟谈曰:“谋出二主之口,入臣之耳,何伤也?”二子乃阴与张孟谈约,为之期日而遣之。襄子夜使人杀守堤之吏,而决水灌智伯军。智伯军救水而乱,韩、魏翼而击之,襄子将卒犯其前,大败智伯之众。遂杀智伯,尽灭智氏之族。赵襄子还将智襄子的头颅雕刻上漆,当作饮酒的器物。

晋阳之战中,智襄子、智襄子兄智宵、智宵长子智国均战死疆场。唯辅果在。智伯身死,国亡地分,为天下笑,此贪欲无厌也。夫不听智果,亦所以亡也。知氏尽灭,唯辅氏存焉。

《资治通鉴》司马光“臣光曰:智伯之亡也,才胜德也。夫才与德异,而世俗莫之能辨,通谓之贤,此其所以失人也。夫聪察强毅之谓才,正直中和之谓德。才者,德之资也;德者,才之帅也。……是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自古昔以来,国之乱臣,家之败子,才有馀而德不足,以至于颠覆者多矣,岂特智伯哉!故为国为家者,苟能审于才德之分而知所先后,又何失人之足患哉!”

晋阳之战历时两年左右,以赵、韩、魏三家联合携手,共同攻灭智氏,瓜分其领地而告终。它对中国历史的发展具有较大的影响,《左传事纬》明确指出:“智伯灭而三晋之势成,三晋分而七国之形立,读《春秋》之终,而知战国之始也。”因此, 智氏一族的存灭, 不仅仅关系到晋国一国的局势,更深刻地影响了春秋战国之际整个天下的形势。

这场战役,是晋国四大卿族智氏、赵氏、韩氏、魏氏之间发生的一场兼并战,智氏败亡后,晋国再也没有可以与韩、赵、魏相抗衡的力量,晋国国君成为傀儡。三家便毫无顾虑地瓜分晋国领土,最终走向“三家分晋”,开启了战国时代。

这段历史讲的是晋出公十七年(前458年)到晋哀公四年(前453年)晋国智、韩、魏、赵四卿争夺土地的事。

智襄子智伯瑶(前506—前453年):姬姓,智氏,名瑶,排行老大,故称智伯,谥号曰“襄”,故为智襄子。智氏源出荀氏,故又称其荀瑶。

智氏远祖为晋国相国荀息,荀息是晋文公之父晋献公的股肱之臣,辅佐晋献公近30年,曾献计假途灭虢,打通了晋国向中原发展的通道。晋献公临终前,任命荀息为相国,主持国政并辅佐太子奚齐。后死于奚齐、卓子之难。荀息儿子荀逝敖,晋国大夫。荀逝敖生三子,长子荀林父、次子荀骓、幼子荀首。荀林父曾为中行将军,史称中行桓子,为中行氏首祖。荀骓食采程邑,史称程文子。荀首封于智(今永济),史称智庄子,被儿子智罃尊为智氏首祖。

晋文公四年(前633年)晋作三军。赵衰推荐郄縠将中军,文公命赵衰为卿。以原封赵衰为原大夫,任国政。晋文公八年(前629年)》赵衰为卿。晋文公称霸后,荀息长孙荀林父为晋大夫。晋襄公元年(前627年),郤缺为卿,参与国政。晋襄公六年(前622年),赵衰卒,谥为成季,史称赵成子。赵衰死后,赵盾代赵衰执政。晋襄公七年(前621年)八月,襄公卒。太子夷皋少。晋使狐射姑将中军,赵盾佐之。赵盾赵宣子始为国政,制事典,正法罪,辟狱刑……。

晋国赵盾专政后,公室力量渐衰,士族力量渐强,所谓公室即姬姓之族,比如郤氏、祁氏(范氏)、羊舌氏等,所谓士族即士大夫武士家族。比如赵氏、荀氏(中行氏)、魏氏、韩氏等。晋成公元年(前607年),赐赵氏为公族。成公六年(前601年),赵盾病重,胥臣举荐,超拔姬姓郤(xì)缺为中军将。赵盾执政20年。士会(祁姓,士氏,名会,字季,因被封于随、范,以邑为氏,别为范氏,谥武)始入卿列,佐上军。郤缺执政后不久,废下军佐胥克,以赵盾之子赵朔代之。此后,郤缺在晋国的地位日渐重要。晋灵公六年(前615年),任上军主将。晋成公六年(前601年),任中军元帅,掌晋国大政。

晋成公七年(前600年),成公卒,子景公据立。晋景公三年(前597年),楚庄王围郑,郑告急晋。郤缺卒,晋使荀林父将中军,执政晋国,荀逝敖次子荀骓担任新下军将,幼子荀首担任中军佐,荀氏一门三卿,成为晋国的名门望族。随会(士会)将上军,赵朔将下军,郄克、栾书、先縠、韩厥、巩朔佐之。发生晋楚泌之战,从晋军参战的高级将领中可以看到后续六大家族的雏形:中行氏荀林父;智氏荀首,荀林父之弟,荀罃,荀首之子;范氏士会;赵氏赵朔;韩氏韩厥,任司马;魏氏魏锜。

《史记·赵世家》记载,也就在晋景公三年(前597年)发生了赵氏下宫之难,赵氏被灭族。于是有了赵氏孤儿的故事。

晋景公四年(前596年),先榖招狄人侵晋,晋因邲之败以及通狄之罪,诛先榖,灭族,先轸家族彻底退出晋国政坛。士会升中军佐。荀首因战功入卿列,将下军。赵朔任上军佐。

晋景公七年(前593年),荀林父告老,范武子士会升中军将。赵朔任上军将,荀林父之子荀庚入卿列,将下军。

晋景公八年(前592年)士会告老,郤克任中军将,继范武子士会执政晋国,中军佐赵朔。上军将荀首,上军佐荀庚。下军将士夑,下军佐栾书。

晋景公十年(前590年),赵朔妻赵庄姬私通于赵婴齐。赵同入卿列,为下军佐。

晋景公十三年(前587年),执政大夫郤克猝死。栾书为正卿,执掌朝政与中军,栾书党于郤氏(郤锜),

晋景公十七年(583年),诛赵同、赵括,族灭之。韩献子韩厥曰:“赵衰、赵盾之功岂可忘乎?奈何绝祀!”乃复令赵庶子武为赵后,复与之邑。《左传》“以其田与祁奚。……乃立武,而反其田焉”。

景公十九年(前581年)夏,景公病,立其太子寿曼为君,是为厉公。后月余,景公卒。

晋厉公三年(前578):晋栾书将中军,荀庚佐之。士燮将上军,郤錡佐之。韩厥将下军,荀罃佐之。赵旃将新军,郤至佐之。郤毅御戎,栾金咸为右。

晋厉公五年(前576年)厉公坐朝,为赵武举行弱冠之礼。

晋厉公七年(前574年)晋杀其大夫郤錡、郤犨、郤至。栾书、中行偃杀胥童。三郤被杀,郤氏凋零。栾书、中行偃发动政变,将厉公囚禁,晋悼公即位,栾书蒸发。

晋厉公八年(前573年)晋栾书、中行偃使程滑弑厉公。使荀罃、士鲂逆周子于京师而立之,晋侯悼公即位于朝。使魏相、士鲂、魏颉、赵武为卿。荀家、荀会、栾黡、韩无忌为公族大夫。始命百官,施舍、己责,逮鳏寡,振废滞,匡乏困,救灾患,禁淫慝,薄赋敛,宥罪戾,节器用,时用民,欲无犯时。凡六官之长,皆民誉也。举不失职,官不易方,爵不逾德,师不陵正,旅不逼师,民无谤言,所以复霸也。晋悼公重组四军八卿,韩厥为执政大夫兼中军元帅。提拔赵武为新军佐。

晋悼公五年(前569年)时,作为众狄之首的无终子嘉父使人致晋:“因魏庄子纳虎豹之皮,以请和诸戎。”悼公采纳大夫魏绛(魏庄子)建议和戎,与诸狄结为盟友,使晋得以专力对付南方楚国,以成就晋国中兴之业。然而,此政策持续了不长一段时间,待晋楚两国达成弭兵之约后,晋在荀吴倡导下,便对白狄族人施展故伎。

晋悼公七年(前566年),韩厥告老致仕,其子韩起(韩宣子)继位为卿。赵武任新军将。韩厥老矣,知罃禀焉以为政。范匄少于中行偃而上之,使佐中军。韩起少于栾黡,而栾黡、士鲂上之,使佐上军。

晋悼公十年(前564年)执政韩厥退休,荀首之子荀罃任中军将,执政晋国,荀林父之孙荀偃担任上军将,叔侄二人同为大将,帅旗无法区分。因荀首食采(封地)于智邑(今永济县),称智氏,荀林父曾为中行将军,称中行氏。自此,荀罃号为智罃,荀偃号为中行偃。智罃追尊先父智庄子荀首为智氏始祖。智氏从此成为晋国六卿之一。

智罃史称智武子,晋楚邲之战中,曾被楚俘虏,晋景公十二年(前588年)被放回。智罃之子智朔,史称智恒子,英年早逝,不得卿位。智朔之子智盈,史称智悼子,又称荀盈,智氏之卿位由同出于荀氏的程郑代理。前548年,智盈继程郑为下军佐,复入六卿。与执政赵武、韩起等人关系亲密。晋平公二十五年(前533年),智盈病亡。其子智跞[luò],任中军将,史称智文子,是智氏家族的第二位正卿。智跞去世后,其子智申史称智宣子,担任下军佐。此时晋国已由六卿变为四卿,作为执政的赵鞅专晋政。将主要精力用于扫除范氏、中行氏。

晋悼公十三年(前560年)荀罃、士鲂死。荀偃(荀林父之孙,荀庚之子)率领中军,士匄作为辅佐。赵武率领上军,韩起作为辅佐。栾黡率领下军,魏绛作为辅佐。荀偃史称中行献子,本为中行氏之主,现又代理智氏之权。荀偃一身相当于两家共主。

晋悼公十五年(前558年)11月,晋悼公崩逝。平公即位,由执政中行偃辅佐。羊舌肸为傅,张君臣为中军司马,祁奚、韩襄、栾盈、士鞅为公族大夫,虞丘书为乘马御。

晋平公四年(前554年)春,中行偃荀偃病卒,其子荀吴迎丧以归,晋侯使范匄[gài ]为中军将,执掌国政。以荀吴为中军副将。荀吴是中行氏四世祖,称穆伯吴或中行穆子。范氏与栾氏矛盾激化。秋,栾盈出奔楚。范宣子诛杀栾氏之党箕遗、黄渊、羊舌虎等十余人。囚禁伯华、叔向、籍偃等。人谓叔向曰:“子离于罪,其为不知乎?”叔向曰:“与其死亡若何?《诗》曰:优哉游哉,聊以卒岁。”

晋平公六年(前552年),栾盈潜入晋国,在齐国的配合下发动了倒范活动,被范宣子杀死,尽灭栾氏党族。

晋平公八年(前550年)士匄崩逝,赵武赵文子执政,韩起韩宣子为副,令薄诸侯之币而重其礼。说:“自今以往,兵其少弭矣!……”

晋平公十二年(前546年),吴季札使晋,曰:“晋国之政卒归于韩、魏、赵矣。”

晋平公十五年(前543年),赵武仙逝,韩起执政,超拔赵武之子赵成为中军佐。

晋平公十七年(前541年)六月,“晋中行穆子(荀吴)败无终及群狄于大原(太原),崇卒也。

晋平公二十六年(前532年),晋平公去世,其子夷继位,是为晋昭公(前531-前526年在位))。

晋顷公元年(前525年)姬弃疾  (前525年--前512年)在位14年,赵成早亡,其子赵鞅继立,韩、赵联盟后继有人。

晋倾公十二年(前514)“夏六月,晋杀祁盈及杨食我。食我,祁盈之党也,而助乱,故杀之。遂灭祁氏、羊舌氏。”“秋,晋韩宣子卒,魏献子(魏舒)为政,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司马弥牟为邬(今介休)大夫,贾辛为祁(今祁县)大夫,司马乌为平陵(亦曰太陵,大陵,今交城县境)大夫,魏戊为梗阳(清源县)大夫,知徐吾为涂水(榆次)大夫,韩固为马首(今寿阳)大夫,盂丙为盂(今大盂)大夫。“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乐霄为铜鞮(今沁县)大夫,赵朝为平阳(今临汾)大夫,僚安为杨氏(杨氏县)大夫。韩宣子与赵、魏共分祁氏、羊舌氏十县。韩起寿终正寝,其孙韩不信(韩简子)继之,年轻的赵鞅扛起了韩赵联盟的大旗。

晋定公(前511至前475年在位,在位37年)。定公十五年(前497年),赵鞅任正卿,始执国政。赵鞅与范氏、中行氏相攻,韩不信与魏侈共为赵氏请,晋定公赦赵鞅之罪。赵鞅想把卫国进贡的500户人口从邯郸迁往晋阳,遭到同宗大夫赵午父兄的拒绝,赵鞅一怒之下,杀了赵午。于是,赵午的儿子赵稷、臣涉宾“以邯郸叛”,赵午是中行氏(荀寅)之甥,而荀寅又是范氏(吉射)的姻亲,因而得到范氏、中行氏的支持。秋七月,范、中行氏以晋君名义围攻赵氏官邸,“赵鞅奔晋阳”。这场历时8年的战争以范、中行氏的失败而告终。

晋定公十九年(前493年),赵氏、韩氏、魏氏三家共压智氏。赵鞅与范、中行氏决战于铁(今河南濮阳),这场战争后,中行文子、范昭子奔齐,“赵竟有邯郸、柏人”,形成“赵名晋卿,实专晋权,奉邑侔于诸侯”的局面。

晋定公二十一年(前491年),赵氏与范、中行氏战事正酣,楚乘晋内乱,“乃谋北方”。赵鞅被迫妥协。

从晋定公二十三年(前489年)至三十四年(前478年),赵鞅为避免同智氏之间矛盾,发动讨伐卫、齐、鲁、鲜虞的战争。晋定公死后,晋出公姬凿(前474年--前452年,在位23年 )继位。

晋出公三年(前472年)智瑶率师伐齐,发动两次伐郑战争,壮大了智氏的势力。晋出公九年(前466年),智伯与赵襄子一同率兵包围郑国京师,智伯让襄子率先领军攻城,襄子则用外交辞令推脱,让智伯出兵,能言善辩的智伯此时却愤而骂曰:“你相貌丑陋,懦弱胆怯,赵简子为什么立你为继承人?”襄子答道:“我想一个能够忍辱负重的继承人,对赵氏宗族并没有什么坏处罢!”

晋出公十一年(前464年),智瑶第二次攻击郑国,郑向齐求援。齐国援军刚至,晋国撤退。

晋出公十三年(前462年),智伯与赵襄子再次一同讨伐郑国,智伯带着几分醉意向襄子灌酒,遭襄子拒绝,智伯竟将酒杯扔到襄子脸上。襄子的部下都要求杀掉智伯以洗刷耻辱,襄子回答:“主君之所以让我做储君,很重要一点,就是因为我能忍辱负重。”

晋出公十七年(前458年),简子卒。毋恤承袭简子晋卿之职,史称赵襄子。赵襄子诈请代王赴宴,密令宰人于席间用铜勺“击杀代王及其从官”,“遂兴兵平代地”。

简子死后,晋国正卿由智伯瑶取而代之。智伯瑶是智文子之孙,智宣子之子,智氏七世祖。智襄子是继智罃智武子、智跞智文子之后,智氏家族第三位正卿,智伯瑶是一个自高自大,刚愎自用的历史人物。智伯瑶共执晋政二十二年,是晋国有史以来在位时间最长的执政大臣。智伯为晋国正卿后,竭力发展自家势力,很快成为智、赵氏、韩氏、魏氏等卿大夫中,权力最大,实力最强的家族。智氏由此成为晋国智、韩、赵、魏四卿之首,是晋国乃至整个周王朝最具权势的卿大夫家族。

这一年,智伯瑶率军灭中山国的属国仇由国(今山西省阳泉市盂县),与赵、韩、魏共分范、中行地以为邑。出公怒,告齐、鲁,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出公奔齐,道死。故知伯乃立昭公曾孙骄为晋君,是为哀公。当是时,晋国政皆决于知伯,晋哀公不得有所制。知伯遂有范、中行地,最强。

晋出公十八年(前457年)《竹书纪年》载:“河水赤三日。荀瑶(智伯)伐中山,取穷鱼之丘”。

晋哀公三年(前455年),《竹书纪年》:“仇犹国为晋智氏所灭”。智瑶并其地而有之。这一年,荀瑶劫持韩虎、魏驹攻伐赵无恤,三家兵围晋阳两年有余而不下,韩氏、魏氏合谋赵氏反攻智氏,荀瑶战死。三家灭智。

晋哀公四年(前454年),赵襄子、韩康子、魏桓子共杀知伯,尽并其地。

晋烈公十三年(前403年),三家分晋。从此魏国、韩国、赵国成为诸侯国。

关注蓝台是在奉命写《太忻史话》,写到忻州流传千年的程婴、公孙杵臼与赵氏孤儿时,网上查资料,多次见到质疑《史记·赵世家》赵氏孤儿的文章,认为司马迁《史记》记载人物关系混乱,自相矛盾,多逻辑漏洞,赵氏孤儿故事是司马迁根据战国传说虚构。

针对以上质疑,我下载了《左传》《史记》《国语》等史籍有关赵氏孤儿尽可能找到的文字。经过认真比对,得出的结论是赵氏孤儿下宫之难或发生过两次,《史记》记述有其自相矛盾之处,但司马迁虚构说不能成立。于是写了几篇反驳文章。在反驳的文章中,蓝台是关于赵氏孤儿的事可能发生在忻州的佐证之一:

定襄又有漆郎山,漆郎洞,漆郎庙。韩、魏、赵灭智伯三分其地,而赵襄子最恨智伯,杀智伯后,漆其头为饮器。智伯的家臣豫让为智伯报仇,改名为刑人,漆身毁容,吞炭为哑,两次行刺赵襄子。赵襄子责其为何不为曾事之范、中行氏报仇,而独为智伯报仇。豫让对曰:“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赵襄子认为他是义士,第一次行刺放了他。第二次他伏在晋阳桥下,又行刺,赵襄子马惊,行刺未成,被抓,他要求斩赵襄子衣服以达夙愿,赵襄子脱袍给他,“豫让拔剑三跃而击之,曰:“吾可以下报智伯矣!”遂伏剑自杀”。

“《史记·刺客列传》说豫让是晋人,豫让是不是定襄人不要紧,但作为定襄为封地的智伯家臣,肯定在定襄呆过。相传,豫让吞炭漆身后,藏匿于今定襄县季庄村北山上一洞内,后世遂称此山为漆郎山,洞为漆郎洞,山上建有漆郎庙。每年农历四月初一为季庄村古会,据传就是为“漆郎爷”过生日。每逢此日,从庙中将“漆郎爷”神像请出,周游全村后供于舞台对面所搭神棚之内,让“漆郎爷”看戏。据传“漆郎爷”不喜女色,故有禁止坤角儿登台之习俗。”

我在从2010年受命作为纂修市志者一员以来,十几年时间一直探讨地方历史文化,在探讨中,我发现,我们忻州有许多城镇村名中本身就内涵历史文化。古代好多州、郡、县名有的消失了,有的却以村名、镇名等保留下来,于是,我得到一个方法,在考证古地名时,看今天的行政区划地图,再查各县村镇名,如能找到与古代相对应的村镇名,然后按图索骥,印证文献资料,可得到意外的收获。我坚持认为,古代的城名不会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一定会以某种形式保留下来。所以在写市志初稿时,我下载了忻州十四县所有村名。以后碰到史书上有相似地名后,便查史料找根据。所以关注上蓝台,因为在查阅资料过程中,又发现一个颠覆我认知的问题,即从晋侯墓考古发现以后,学者们不断写文章重写晋国历史,其中尤其让我反感的是,许多文章否定唐叔虞初封之地在太原,甚至认为晋国在春秋时,其统治土地范围始终未过霍山,在霍山以南。而且在临汾、运城一带找“晋水”找“晋阳”找太原,来证明历代史书所确定的唐叔虞封唐之唐不是现在的太原。

就这样颠覆三晋历史,使三晋光剩了晋南,而将晋中、晋北排除在晋之外。我看了这些文章一是发笑,发笑之后感到问题严重,不反驳不能静心,于是认真翻阅《左传》《竹书纪年》等先秦资料,写了三四万字五六篇考证反驳文章。其中有几点我认为他们是反驳不了我的,一是你挖出九座晋侯墓,为什么独没有唐叔虞墓,在未挖出唐叔虞这个晋国老祖宗前,你就不能断定唐叔虞封唐之唐不在太原。二是晋为什么称晋?历史记载,因为唐叔虞儿子燮父迁于晋水旁,所以称晋侯。叔虞唐侯是周天子所封,燮父晋侯也是周天子所改封,后世承袭皆为晋侯。周代封地皆以地名命侯,太原历史记载一直有晋水,你如能在晋南找出唐叔虞与燮父之时历史记载的晋水再下结论吧。这也是根据我始终认为古代的城名地名山水名不会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一定会以某种形式保留下来。

所以在我看到定襄杨芳乡有智村、南兰台村,忻府区曹张乡有北兰台村、小智村时,我和历史上提到的蓝台一结合,这是我敢说今定襄是智伯封地的一个原因。

忻定盆地进入晋国版图最可能是在晋平公十七年(前541年)六月,荀吴败狄于太原以后。

此前,今忻州西有管涔山楼烦人,东有五台山鲜虞人,是戎狄之地。虽然晋献公时(前655年左右)就在今静乐周围建了汾阳邑,晋悼公五年(前569年),悼公采纳大夫魏绛(魏庄子)和戎建议,作为众狄之首的无终子嘉父使人致晋:“因魏庄子纳虎豹之皮,以请和诸戎”。与诸狄结为盟友。晋悼公十年(前563年)在今繁峙建有霍人邑。但晋国因忙于与楚、齐的战争,无暇北顾,似乎势力并未进入忻定盆地。到晋平公时,晋楚两国达成弭兵之约后,晋在荀吴倡导下,背叛和戎盟约,开始征讨北狄。

“晋中行穆子(荀吴)败无终及群狄于大原(太原),崇卒也。将战,魏舒曰:‘彼徒我车,所遇又厄,以什共车必克。困诸厄,又克。请皆卒,自我始。’乃毁车以为行,五乘为三伍。荀吴之嬖人不肯即卒,斩以徇。为五阵以相离,两于前,伍于后,专为左角,参为左角,偏为前拒,以诱之。翟(狄)人笑之。未阵而薄之,大败之。”对于这段记载,历来疏注家皆从田赋、阵法上考虑,众说纷然,其实都是背离了文本的缘木求鱼,这段记载的文字很清楚,并不难理解,“崇卒”是什么意思?推重步兵作战,当时大的诸侯国都是车战,所谓千乘之国,万乘之国,就是有多少辆战车的意思。魏舒说得很清楚:敌方是步兵,我方是车阵,双方是在山地狭隘之处作战。十个步兵攻一辆战车,必然取胜;遇到阻碍,步兵又能取胜。请都步战,从我开始。于是放弃战车,全部步战。以步兵对步兵,这才打败了狄人。这充分说明了北狄不是游牧族群而是农耕土著。

荀吴在太原败无终与群狄后,无终国再未在文献中出现。所以很可能这时忻定盆地已成为中行氏之地。因为按惯例,晋国的六卿在攻占新的地盘后,晋郡便将这新地盘赐给攻占这地盘的将军。而《左传·鲁昭公十二年(前530年)》:晋荀吴伪会齐师者,假道于鲜虞,遂入昔阳。秋八月壬午,灭肥,以肥子绵皋归。……晋伐鲜虞,因肥之役也。这是鲜虞之名首次出现于《左传》之中。鲁昭公十三年(前529年):鲜虞人闻晋师之悉起也,而不警边,且不修备。晋荀吴自著雍以上军侵鲜虞,及中人,驱冲竞,大获而归。鲁昭公十五年(前527年):晋荀吴帅师伐鲜虞,围鼓。鼓人或请以城叛,穆子弗许。鲁昭公二十一年(前521年):公如晋,及河,鼓叛晋。晋将伐鲜虞,故辞公。鲁昭公二十二年(前520年):晋之取鼓也,既献,而反鼓子焉,又叛于鲜虞。 六月,荀吴略东阳,使师伪籴者,负甲以息于昔阳之门外,遂袭鼓,灭之。以鼓子鸢鞮归,使涉佗守之。

鲜虞的根据地在五台山区,后来顺着滹沱河谷越过太行山发展到河北平原与中山国为邻建立鲜虞国。荀吴第一次向鲜虞借道,是鲜虞之名首次出现于《左传》之中。荀吴借道打的是伪会齐师的名义,晋悼公和戎,是与诸戎狄和,既然和,而且和了十二年。

联系上下文可知,伪会齐师的背景是燕惠公元年(前544年),齐国高止逃亡,前来投奔燕国。惠公六年(前539年),他打算废黜大夫们,而任用宠臣宋,大夫们一起诛杀了宠臣宋。惠公逃奔到齐国。他到齐国的第四年(前535年),齐国派高偃去晋国,请求联合伐燕,送燕惠公回国为君。晋平公答应和齐国一起讨伐燕国。作为离燕国较近,而和晋国结了同盟之群狄之一的鲜虞不会不知道这件事,所以荀吴借道(伐燕),鲜虞慨然应允。他以为肥国之灭,是肥国不让晋国通过,咎由自取,所以在晋师悉起时,他以为晋师仍是伐燕,“而不警边,且不修备”。谁知晋国玩的又是他老祖宗荀息的“假虞灭虢”之计。结果让晋荀吴“驱冲竞,大获而归”。

关于肥国,一说在今山西昔阳,一说在今河北藁城,按借道鲜虞,伪会齐师,及古今多家记载论证,当以藁城为是。如经鲜虞到藁城,则荀吴之兵车必从今山西境内出,军从山西境内出,唯两条道,一出滹沱河谷,一出井陉口,不论从哪条出,必经今盂县仇犹国地面。盂县与五台紧邻,五台为鲜虞氏发祥之地,仇犹与鲜虞应是同盟中较亲近者。荀吴的目的地在剪除鲜虞羽翼之肥国、鼓国,肥、鼓一灭,则今河北石家庄地区就与南面的邯郸、邢台连成一片,再灭鲜虞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而从滹沱河谷借道鲜虞,则所经过皆鲜虞腹地,一路所过侦察熟悉地形,为灭肥灭鼓后再灭鲜虞打下基础。而从滹沱河谷南下会齐师也理由充足。

十二年前荀吴败无终与群狄于太原,估计太原以北至今忻州市忻定盆地忻府区、定襄到代县、繁峙一带土著之狄地都已归入晋国版图,西面宁武、神池及勾注之北的朔州是楼烦地盘,繁峙东北为代国,五台山区应该还是鲜虞人领地,所以荀吴借鲜虞之道从滹沱河谷出太行的可能性为大。如果按惯例今定襄应该已经是他的领地。而晋哀公时,知伯遂有范、中行之地,

晋国要灭鲜虞,没等鲜虞缓过气来,便开始了连续进攻,鲁昭公十五年(晋倾公三年,前527年)“晋荀吴帅师伐鲜虞,围鼓。鼓人或请以城叛,穆子(荀吴)弗许。……克鼓而反,不戮一人,以鼓子鸢鞮归”。鲁昭公二十一年(前521年)“鼓叛晋。晋将伐鲜虞”。鲁昭公二十二年(前520年)“晋之取鼓也,既献,而反鼓子焉,又叛于鲜虞。六月,荀吴略东阳,使师伪籴者,负甲以息于昔阳之门外,遂袭鼓,灭之。以鼓子鸢鞮(yuan,di)归,使涉佗守之”。晋国采取的是先吃软柿子,再啃硬骨头,各个击破的战略。鲁昭公十五年,荀吴伐降鼓国,将鼓国君鸢鞮带回晋国,又让他返回去立国,几年后,鼓君又叛晋归鲜虞,所以鲁昭公二十二年(前520年),再伐鼓国,这次彻底灭了鼓国,派涉佗为邑守。可惜,第二年,晋国一代名将荀吴就去世了。

关于肥、鼓两国是在今山西,还是今河北,历来有争议,我认为,肥国应该是山西昔阳土著、鼓国应是山西平定土著。鲜虞、仇犹、肥、鼓四国,在太行山西面连成一片,周初,分别被封为子国。在齐、晋等国与长狄、赤狄战争期间,鲜虞、肥、鼓趁机向太行山以东扩张,进入今河北平原,鲜虞占据了以新市(今河北正定)为中心原邶国之地,建鲜虞国;肥国在藁城西部建都;鼓国在晋州一带立国。荀吴灭肥后,以肥子绵皋归,归回到他的发祥地今山西昔阳县,昔阳当时为乐平,肥氏族迁于此地后,筑昔阳城而居,可能仍称了一段时间肥国,所以后来河北没了昔阳,山西有了昔阳县。而在灭鼓国后,以鼓子鸢鞮归,也是归回到鼓的发祥地今山西平定。鸢鞮回到平定后,在鲜虞支持下,再次打出太行山复国,复国不久,再次被灭。

荀吴去世后,智伯瑶开始攻中山,晋出公十七年(前458年),智伯瑶率军灭中山国的属国仇由国(今山西省阳泉市盂县)。这一年知伯与赵、韩、魏共分范、中行地以为邑。出公怒,告齐、鲁,欲以伐四卿。四卿恐,遂反攻出公。出公奔齐,道死。故知伯乃立昭公曾孙骄为晋君,是为哀公。哀公大父雍,晋昭公少子也,号为戴子。戴子生忌。忌善知伯,蚤死,故知伯欲尽并晋,未敢,乃立忌子骄为君。当是时,晋国政皆决于知伯,晋哀公不得有所制。知伯遂有范、中行地,最强。

晋出公十八年《竹书纪年》周贞定王十二年(前457年)“河水赤三日。荀瑶(智伯)伐中山,取穷鱼之丘”。

晋哀公三年(前455年),《竹书纪年》周贞定王十四年(前455年)仇犹国为晋智氏所灭。《吕氏春秋》:“中山之国有风繇(仇犹)者,智伯(荀瑶)欲攻之而无道也,为铸大钟方车二轨以遗之。中山有一个名叫夙繇的属国,成为智瑶的预定攻击目标,只是苦于道路崎岖,不好行军。经过一番思考,智瑶命人在晋国为夙繇铸造了一口大钟,钟的口径,专门设计的有一辆战车的两轨那么宽。钟铸好后,请夙繇国的国君派人来取,夙繇命人开路取钟。结果此路一修通,智瑶就率领晋军攻破夙繇国,夙繇(仇犹)灭亡,智瑶并其地而有之。

智伯瑶攻仇犹,显然出兵都是从他继承中行氏荀吴的定襄一带出的,因为兵车沿着滹沱河谷灭了今盂县的仇犹国后,他的占地就连成一片了。(彭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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