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中国节·春节】山西秀容书院博物馆:甲辰年话龙

发布时间:2024-02-11   |  来源:黄河新闻网忻州频道

黄河新闻网忻州讯 2月11日,甲辰正月初二。   

与平日不同,春节期间走进博物馆的多是一家人,这也是时代变化和生活变化带来的春节习俗中的变化。很多的人已经不再只是去看看亲戚,吃顿饭,聊聊家常,而是在走亲访友后去希望感受更多的东西。走进博物馆,感受历史文化的气息已经成为许多人在节日期间的选择。

山西秀容书院博物馆设有“九原文脉”展厅。常有外地游客会询问“九原”之义。明万历年间所修《忻州志》“建置”篇里写道:“忻,古冀并域,春秋属晋,后属赵。以西来冈势逶迤者九,故名九原。秦隶太原郡,汉为太原阳曲县地。东汉末,羌扰民徙,此地遂空。建安中,曹操驱聚塞下流民,置新兴郡,统九原、定襄、云中雁门等县。晋改晋昌郡。后魏置肆州秀容县。后周增平寇县,移肆州于雁门。隋初复立新兴郡及云州铜川县,寻废郡及平寇县,止存云州,领秀容、铜川二县。开皇十八年始改忻州……”由此,可知忻州旧称“九原”的缘由概因地貌“逶迤者九”之故。

在忻州,本地人可能更多的人是知道“九龙冈”而非“九原”。一代文宗元好问在其《天庆观重建功德碑记》中写到:“吾州跨西冈而城,冈占城之半,是为九龙之原。”明代诗人党承志《九龙连阜》是有诗言“九龙连络拥重冈,地设天开莫此乡。”实际上,不论是元好问所言,还是党承志所言,所谓的“九龙”还是与地貌相关。但是,说“原”只是指地貌,而言“龙”则有了象征。

“龙”乃神物,自古即为中华民族之图腾,历史上将忻州称“九龙”自然寄托了国人对“龙”之精神品格与理想追求。也因此,在我国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从古至今都渗透着“龙文化”。不管是工艺美术、建筑名胜、歌舞影视,还是岁时节令、婚丧礼仪、服饰冠履,“龙”都以盘旋、腾跃、奋飞等多种形式出现,占据着醒目的位置,体现着不可或缺的文化蕴涵。人们通过祭祀祈祷召唤龙的神灵;通过雕塑,描绘、模拟、展现龙的形象,显示龙的神力;通过著述文章,探讨龙的源流,索解龙的秘密;通过歌舞、竞技、影视剧作品,秉赋龙的神性,焕发龙的精神,弘扬一种纵横江天,浩然宇内的民族大气。

2024年,按中国的传统历年即为甲辰年,也就是“龙年”。山西秀容书院博物馆是一个主题性的博物馆,以展示忻州的历史文化和中国教育演变为核心,而在“九原文脉”展厅里展现的“九原冈北朝晚期壁画”里就有体现“龙”文化的精彩内容。“九原冈北朝晚期壁画”是2013年,经中国国家文物局批准,由山西省考古研究所与忻州市文物管理处联合组成考古队,经过五个月的考古工作,进行抢救性发掘清理面世的。整个壁画共分四层,面积约200余平方米。在壁画的最上层,表现的是“升天”的内容,此外还有表现狩猎内容的“狩猎图”,表现贸易的“贸易图”等,另外还有一幅“门楼图”。“九原冈北朝晚期壁画”的抢救性发拙和壁画的出土在当年引起了考古界的极大关注,当年曾报送申请中国十大考古发现项目,但是因为此墓曾被反复掘盗,其中能够主题墓主人身份地位的内容被浩劫一空,始终无法确定蟇主人的身份,所以,也“中国十大考古发现”失之交臂。

但是,壁画中所绘制的内容却一直吸引着考古界、历史界、甚至绘画、建筑界的关注。在“九原冈北朝晚期壁画”的“升天图”和“门楼图”中出现的“龙”的形象就极为引人注目。著名的文物专家渠传福先生就专门撰写过《九原冈中的神怪形象》一文,讲述壁画形象与《山海经》所记载的神兽异鸟的关系及价值。

“九原冈北朝晚期壁画”中体现“龙”形象的内容主要在“门楼图”和“升天图”中。

“门楼图”不仅是我国目前发现的以“界画”形式表现的绘画作品,而且其所表现的内容也引起了考古界、建筑界、历史界的极大关注,有关专家据此撰写了极为重要的学术论文。而在门楼图的门上出现的“辅首”形象还没有专门的论述。

“铺首”是安装在大门上衔门环的一种底座造型,它是中国传统的大门装饰,又称门辅。其造型均形象奇异,怒目、燃眉、呲牙,如果不去了解,不仔细审视,常常会误以为是狮子造型。其实,“辅首”形象中最多的是“椒图”。传说龙有九子,个个都有所长,“椒图”就是其中之一。“椒图”形似螺狮,性好闭,故立于门上”,以此体现“椒图”的“守御”本领,也由此可知,在中国人数千年的历史传承中,不论是达官贵,还是普通民众,“平安”是最美好的生活愿望之一。“九原冈北朝晚期壁画”的“门楼图”中就是极为生动形象的“椒图”造型,也即“龙”。

“升天图”表现的是墓主灵魂升天,祈求墓主死后的福泽,但也含夸耀死者生前生活之意。这其实也是普通民众最质朴的一种生命愿望。“九原冈北朝晚期壁画”的“升天图”里就绘制有几处“龙”形象。“九原冈北朝晚期壁画”东墙的“升天图”中,有一头人形半蹲怪兽,血盆大口,正吞食一条斑点蛇,蛇身后半挣扎半缠绕在怪兽的右臂之上。此形象即《山海经》中所描述的“疆良”:“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天柜,海水北注焉。……又有神衔蛇操蛇,其状虎首人身,四蹄长肘,名曰疆良。”而在“疆良”的旁边,一上一下绘有一蛇一龙之形象,只是龙的足若马蹄状。中间隔有一手持羽扇形象的奔跑的人物后,有一幅“仙人骑龙”的形象,就好像是表现奔跑的人追上龙后骑其飞升之意。画面为鹿头独角马蹄凤尾的飞龙之上,一仙人装束的男子,骑于龙背,衣带飘举,神态安详。

“九原冈北朝晚期壁画”西墙的“升天图”中,也出现的是类似的图像。同样有一手持羽扇的人看着像在追一条龙。另外,还有表现“雨师”和“雷神”形象的画面也均与龙有关。其中有一画面是一兽身蛇尾的怪龙,龙额头有一角,鼻头又生一角,口衔瑞草,臀有火焰宝珠;龙背蹲踞一赤身鬼面神人,双手捧一水瓶于龙首之上。渠传福先生判断这应该就是与“风伯”对应的“雨师”。

另外还有表现“雷公”形象的绘制。《山海经》称雷神,有多处记载,说雷神是“龙身而人头,鼓其腹”,是为兽形;王充《论衡》所述汉代雷神则是人形,“若力士之容,谓之雷公。使之左手引连鼓,右手推椎,若击之状。其意以为雷声隆隆者,连鼓相扣击之音也;”“九原冈北朝晚期壁画”还原了从北魏到北朝贵族的精神图谱和活动轨迹,壁画中的细节所建构的历史,为后人提供了当时的信仰史、社会史、艺术史、建筑史等诸方面的参考。其中的“龙”形象,既具有历史信仰意义,又具有民族图腾意义。在甲辰龙年,观赏“九原冈北朝晚期壁画”既是视觉的,也是精神的享受,不失为春节期间的最好收获。(梁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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