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祖国】县城焕新颜 乡愁未曾变

发布时间:2019-10-30   |  来源:山西日报

  “乡愁”是一个深情的词。

  我从记事起,就随同当乡村教师的母亲四处颠沛流离,食堂是我家的厨房,两卷铺盖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我不清楚哪里是我的故乡,我的乡愁又在哪里,以至于常常产生“日暮乡关何处是”的惆怅。

  那年,我母亲从太原女师毕业,来到繁峙县小学任教,成为新中国第一代乡村女教师。我随同母亲到过许多学校,有在县城的,也有在乡村的;有在平川的,也有在大山里的。去山里的那所学校是骑驴去的,上山时身子直往后仰,提心吊胆总害怕朝后滑下去;下山时身体又直向驴脖子出溜。一路上翻山越岭全是九曲羊肠道,直从天蒙蒙亮走到日头西斜。待到了地方,浑身像散了架。到平川的学校就舒服多了。有一年冬天,村里派牛车来接我们,天不亮就启程,我被裹在散发着羊膻味的白茬羊皮袄中,在慢悠悠、吱扭扭的木轱辘声中,不觉昏然入睡。一觉醒来已到地方,可两腿麻木得不会动了。

  上中学时,我告别了母亲到塞外古城大同读书。因为没有直通班车,每年寒暑假回家需耗时两天,换乘两趟火车和汽车。旅途中倍受艰辛,值寒冬岁月时更是苦不堪言。上世纪70年代初,我母亲工作变动到内蒙古呼和浩特市,那座偏远的小县城在我的记忆中渐行渐远,只留下了贫穷、落后和交通闭塞的模样。

  后来,我看到一篇《看繁峙县城发展变化》的报道,说是那里的公路已形成“一环、六横、五纵”的路网框架,火车还通到了县城。看来,当年的“行路难”早已画上了句号。我从心底感到难以言表的激动和感慨,才知道我也有乡愁。原来乡愁就是印着自己童年生活轨迹,至今还活在记忆里的那个地方、那些人和那些事。就想着看看阔别50年后的繁峙究竟有多大变化,还能否找到旧时模样?于是,我和弟弟、妹妹们来了一次说走就走的自驾游旅行。

  当我来到这个留白了半个世纪的繁峙县城时,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未变的县名、乡音和淳朴厚道的乡风乡情。陌生的是,当年的小县城已扩容得变了模样。儿时记忆中的繁峙县城不大,城中心有一座鼓楼,城内有两条直通大街,一条为城东门至西门的主街,街的南北均为商号、店铺,是县城的商业中心;另一条东西向的叫二道街,主要用作居民通道。旧时的主街大约五六米宽的黄土路,过一辆大马车还得路边人让道。如今的主街道宽约三四十米,大街小巷均为平展展的水泥路。最为显眼的是,滹沱河上架起了3座造型优美的大桥,将南北连成一体。滨海公园、碧秀公园、和谐公园、祥龙广场等大城市才有的休闲场所,分布在城中各个方位。现代都市化的建筑让我寻找不到曾经的一砖片瓦。我试图找寻我上学和母亲教书的学校,当年县城里有一所六年制的繁峙县完小和几所初小分校,但现在名称变了,地址也变了。后来,我从网上搜到的数字是:“截止到2013年底,繁峙县共有中小学47所。”

  在现代化浪潮的席卷下,脑海中的繁峙县城只能到记忆中去搜寻了。70年里祖国变化有多大,我从这个偏远的中部地区小县城的巨变中找到了答案。(作者系山西汽运集团雁运公司退休干部宋元林)

[编辑:李艳荣]